2022年9月25日晚,在微信小群里看到南大马鞍山校友会常务副会长王山东的微信图片,李老的女儿发送的李老走了的微信内容,当时感觉很是悲伤。遗憾的是李老的追悼会当天有重要的案件需要开庭,没有能到现场送别,特别抱歉。想起李老和我交往的一些事情,愈发怀念,越想写点什么留作纪念。一直断断续续,直到2023年清明节。
和李老认识源自我的岳父(南大1964级天文系校友),在2003年的秋天,南大马鞍山校友会组织了一场到含山的校友活动,我当时正好也是南大研究生在读,刚刚结婚,和妻子一起被岳父拉着参加了这次活动。李老当时一直张罗着大家上车,一路上电话安排联系。那次的活动特别丰富,我还记得有座谈,有参观陶瓷制作现场、梅花鹿养殖场,一直到晚上品尝了东关老鹅汤才意犹未尽地返回。这是第一次的认识,再相会时就是十多年之后。
再有深刻记忆就是2016年夏季举办的一次马鞍山校友企业家座谈会,座谈会就在我们马鞍山办公室举行,当时魏先文会长组织了十几位校友参加活动,会后我们团队招待了大家,李老就对于这件事一直有顾虑,反复和我说,“让你们破费了”,这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李老的真诚和为他人考虑。和李老熟识6年多,这些方面一直让我记忆尤甚:
一 热爱母校,关心校友
在我们熟识后,李老找过我几次,基本都是和母校之间的联系。到学校拿《南大校友通讯》,有两次我陪李老去校友总会,很多人都会和李老打个招呼,李老都会停下来和对方说上几句,关心学校发展。(编者按:李永徽学长担心邮路不畅,校友总会寄出的杂志未必能够及时寄达,很多年、很多次,学长都是亲自乘坐火车来学校取一捆《南大校友通讯》杂志,带回马鞍山分发给校友,令总会秘书处工作人员十分感动)
每一届有新校友来马鞍山工作,李老都积极寻找相关信息,一方面是从校友会这里,另一方面他还拜托安工大等单位的校友予以关注,我也参加了两次迎接新校友的活动。每次活动,李老都会积极把马鞍山校友会的历史做个介绍,他都会回忆起校友会里那些热心的校友,讲述校友会成立以来的重要事件,对年轻校友谆谆教诲,并且把在各个单位的校友信息发给新校友。反复叮嘱新来马鞍山的校友有困难找校友会。
李老为了整理校友的信息,让阿姨(李老夫人)自费打印了很多份,他给了我两次完整的校友名录,一旦遇到有些信息不一致,还专门予以标注。对于母校,他是满满的自豪。只要母校有了新的成就,他都会第一时间发到校友群里。
二 公益心
之前马鞍山有个素食馆,好像是一些公益人士组织的,他也经常组织朋友参加相关活动。每年校庆前后,他都会喊上一些老校友一起活动,我和山东学长也劝过他,每次活动经费不多,就从校友会经费中走,每次他都说AA制。
李老的父亲是李小缘先生,betway必威西的图书馆学科的创始人,家里留了很多当时的书籍,他多次和我提到要将一些书籍捐献给南大。有次去李老家里,李老特意领我去屋内看他的藏书,很多是珍贵的历史资料,听说后来南大图书馆也专门找过他,李老先后给南大捐了不少历史资料和书籍。
三 快乐的老头
大约在三四年前,李老评上了教授,发自内心的高兴,虽然这个是退休后的职称,也不会带来其他经济利益。我还记得他给大家发名片时的情形,真是个快乐的老头。他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,相信每一位收到他名片的都会有类似的感受。
几次去李老家,都会碰上他的两只小狗,小狗经常陪李老去公园。李老还有一个钟情的运动,经常在雨山湖里划船;我还笑称是皮划艇,这个充气筏子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。有次去他家,他不无寂寞地说到以后很少有机会去划船了。李老在前几年,身体还非常棒,他有时会骑着自行车来我在马鞍山的办公室,主要送《校友通讯》,我都会提醒他注意安全。后来他就坐公交车,我都想着送他回家,他都不同意,说太麻烦我,有两次我坚持,他就让送到附近的公交站台,一路上他总觉得给我添了麻烦。有两次我和山东学长请校友聚聚,他会一直和我提及给你们添麻烦了,他总感觉到不好意思。
四 丰富的精神生活
和李老熟识后,每年也会去李老家里一两次,李老一直住在矿院的老房子。李老是台湾地区“经济之父”李国鼎的亲侄儿,连续担任四届的安徽省政协委员,相信当年要是提出一些适当的要求也会有回应的。有次去李老家里,当时的屋内非常简陋,后来再去时也做了一次简单的装修,明显有了一些变化,李老和阿姨一直生活简单。
他家的边上有个咖啡屋,李老几次邀请我到咖啡屋小坐,很遗憾的是,不是我急着其他事情,就是咖啡屋主人经常不在,我们失去了坐在一起好好交流的机会。
到了2022年8月份,一次矿院的校友给我打电话,问及是否知道李老的近况,我才知道李老住院的情况。我和岳父匆匆赶到了马鞍山人民医院的东院区,正好李老的女婿也在场。李老看到我们到来,感到非常不好意思,一直说给我们添麻烦了。那时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不太好,岳父和我还在安慰他,说等他后面康复了多组织活动。他可能不太清楚具体的病情,但也有些不好的预感,当时常规饮食基本上已经断了。没有想到这就是我们与他的最后一别。
李老每一次找我,都会先问我:“海军,不麻烦你吧?”或是“你很忙,我知道的”。呜呼,悲哉!再也不会接到李老的电话,再也不会听及李老的言语。从此少了一位良师益友,多想再和他再聊聊天。
(文/南大环境学院2001级研究生 蒋海军)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