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1日，登高尾山时正是小雨蒙蒙。
乘着中央线，沿着新宿——吉祥寺——三鹰——八王子，一路来到高尾站。站台外大家已经来得差不多了。西川前辈热情地给大家互相介绍。一起来爬山的有带着老公和七岁小儿子的赵青前辈，也有带着七旬老母亲的雁邱前辈。
一行人坐着电车到了高尾山脚下，天气雾蒙蒙，雨丝浅浅地笼在身旁。高尾山脚下，西川前辈在入口处扯出南大的校旗，悠悠紫色的天空映着紫色的校旗，校友们和同校友一道同来的伙伴笑容灿灿。
经过商讨，选择了6号路线上山。张程前辈和杨波学姐颇有登山经验，在前面遥遥带路，我和赵青学姐、铃木先生一起在后面遥遥跋涉。6号路线颇有自然情趣，除了靠近山顶的小段路有台阶，前面的路上都是山间小路，走起来颇不平整，确是真正能感受到山间的情趣。路上有树根虬曲盘绕，此起彼伏的相拥交缠，织成一段深深浅浅的小路；有溪涧石子裹着层层尤绿且红的枫叶，伴着簌簌水声，脆生生立成短短一段路。一路上，头顶的雨似是时下时停。走在林间，雨被树叶兜住，便只闻得啪啪清响，头顶的雨却是不落的；然而当没有这“绿色蓑笠”时，雨却又是不住地打在头顶。可是，这雨却并不惹人厌，打湿了健行者的刘海和衣服，却也润绿了山涧无数深浅的绿影。树呀草呀，像是被雨水抚顺了毛似的，水润润地迎着上山的一行人，虽是不发一言，却能感到它们的愉悦和欢欣。据说这条路是可供采摘植物样本的，沿路确实看到各样植物，然而遗憾的是大部分都不认得。只听旁边登山的日本人介绍一种紫色的花苞，名字叫“リンドウ”，据说逢到雨天便羞涩地阖上花瓣。学姐们听得有趣，便纷纷拿出相机拍下留念。
上山的路最难走的是接近山顶处的台阶。不多的台阶却让大家气喘吁吁，速度不禁放慢了下来。这时赵青学姐家小朋友却生龙活虎地一路向前爬去，让大家刮目相看。我在心底也默默想着，日本上学的小孩子，身体素质真是很好呢。
大概十二点过一些，我们爬到了高尾山顶。正是吃午饭的时间，亭子里聚集了很多用餐的人。上山的游客各显神通，有拿便当的，有拿饭团的，有的甚至带着登山专用的小炉子和酒精灯。不过，西川前辈准备的丰盛午餐立时秒杀全场。饭团、沙拉、炸鸡、甜点。。。爬山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，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。
说来颇有趣，一路上叶子都是深深浅浅的绿，到了五百米的山顶却是红了黄了，入眼尽是层层惊艳，似是山神赠给登顶者的一份礼物。有一株枫树叶子已是正正的火红，树下持续着留影的人们。我和学姐们也不甘寂寞地来来回回照着那树，又一同与那树照着。这样来来回回地笑闹着，时间不知不觉地临近两点。西川前辈一声令下，大家又是扯起南大的校旗，站在山顶合影留念。期间遇到了学中文的日本大叔，和在中国留学过的日本美女。
虽是第一次和大家出来玩，此时早已没有了陌生感。下山的路上听着雁邱前辈教铃木先生学说“我要去睡觉”和“我要吃水饺”，听着西川前辈细细解说神道的寺院和佛家寺院的不同，听张程前辈和杨波学姐从国内各地美食谈到东京附近好玩的去处。一晃眼，已经是到了山脚下。
雨虽早已停了，回望高尾山，层层的雾气环绕不去，天色也已蒙蒙暗下。我们此行虽然没有见到晴朗山色，却也并不遗憾，高尾山罩着一层雾纱，却也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趣味。一天的登山结束时，不仅心里是开心的，身上也爽朗非常，似是感到一周的浊气都已经在山间排尽，筋脉也打通了。心底暗暗盘算，以后若是得空，周末定是要爬爬山的。若是再能和各位前辈们一起登山，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（孙安祺）
注：本文曾在日本《中文导报》2014年12月4日刊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