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是在共和国成立30周年,人生20周岁时,以浙江省义乌市文科第5名的成绩考入betway必威西历史系的。四年南大的学习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。整洁的校园,博学的老师,丰富的图书,睿智的同学,都给我前所未有的震撼。
我珍惜大学宝贵的学习时间。我的青少年时代是在十年动乱中渡过的。“文革”十年中完成了小学与中学学习,说是完成也仅仅是渡过了十年光阴,并没有学到多少知识。我的高中是新办的一所半工半读学校,师资力量奇缺,化学因为没有老师教而从未开课,物理由一位政治老师代课,更别说外语了。好不容易等到了恢复高考的机会,别无选择而又义无反顾地考文科。来到南大后,对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,不但学到了新知识,结交了新朋友,而且人生境界得到了新提升。四年大学生活时间看起来漫长,回过头来看实在太短暂了,真有光阴似箭的感觉。与中小学学习不同的是,大学学习的主要任务不仅是接受知识,而且要自主地获取知识;不仅要获取知识,而且要通过知识的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、完善自己的人格。现在回头看,在大学里其实学什么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怎么学。就拿我们班为例,30年后的今天,有些人在专业研究上取得了卓越的成绩,如在历史学专业上声名远播的范金民教授;有些人改行当了生意人,如在商海中叱咤风云的杨休董事长;也有些人走上了仕途,如在政界风云济会的省部级干部李小敏书记,可以说是“条条大路通罗马”。
我珍惜大学金贵的学习资源。南大是一所低调而不事张扬的学校,那时在浙江乡下,betway必威西的知名度甚至不如武汉大学、厦门大学、南开大学。但这里却有着异乎寻常的优质教学资源与良好学风。那时学生少,历史系一年一个班,四年合在一起也不过150—160人,所以,系里的老师大家都比较熟悉,老师们也熟悉几乎每位同学。给我们上课的老师,印象比较深的公共课老师有讲哲学的儒雅的包玉娥老师、讲政治经济学的激情的张永桃老师,讲英语的清秀的刘秀华老师等,上专业课的博学的洪家义老师、严谨的孟韶庚老师、开明的茅家奇老师、雄辩的沈学善老师、生动的邱树森老师、幽默的张树栋老师、睿智的张宪文老师……他们都是学贯中西的大学者,却丝毫没有架子,对我们谆谆善诱。大学是书海泛舟的好地方。我小时想学也找不到书来读,十年文革时期,经历了“破四旧”后,古今中外的优秀图书资料都被当成了“封资修”给封存或毁灭了,在落后的农村借不到什么书来看,好不容易借到一本书,舍不得还,赶快把它抄下来。记得高考前的复习都用的钢板蜡纸刻印的复习资料。南大图书馆拥有1200多万册书,对于年轻未见世面的我来说,好像一只羊闯进了一片大草原,只能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了。记得那时候,每周上图书馆借一堆书来读,还作点笔记,一个星期后去更换。我如今也在当老师,给别人一杯水,自己至少要有一桶水,这些水从哪里来,看书学习是最重要的渠道。
我珍惜大学珍贵的同学友谊。南大的同学来自天南海北,五湖四海,相聚就是有缘。因此,在大学期间,寝室朝南朝北,楼层的高低,是大套间还是小套间,这一些都不是太重要的。只要你不在乎,它跟你的成才一点关系都没有。你越在乎,它越会成为你成才道路上的障碍。同学缘、师生情才是大学生活中最精彩的华章,才是人生阅历中最宝贵的资源。那时人的精力真充沛,上午下午听课,晚上读书也不觉得累,常常熄灯后还要与寝室同学开上个把小时的学术沙龙。我深深为同学们的睿智所折服。拿我们同寝室的同学为例,范金民同学的深刻,徐希元同学的成熟,高良德同学的激情,蒋好华同学的机灵,史爱棠同学的雄辩,王平一同学的文雅,马振犊同学的博学都给我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,也都是我学习的榜样。30年后聚在一起,不分高低贵贱,都流露出了难能可贵的自然本色。同学情,就像一坛陈年老酒,历久而弥新。
(虞文清)


